这次陪同敬爱的谭老师回到40多年前的母校彭沙坑小学,与其说是瞻仰,倒不如说是寻梦。老师与学生的心头都揣着各自的梦,那种梦的感觉,是象雨象雾又象凤的感觉。心到澎湃时,那梦一幕幕的在脑海里叠现,开始浮想联翩了,于是蓦然想起前年曾为刘树民同学转载刘英豪老师的佳作《校园里的凤凰树》,读后忽来了灵感,想起我的母校彭沙坑小学也曾有过我亲手载种的凤凰树,于是信手给他回了一帖,名曰《我心中的凤凰花》。这次40多年后的母校之行,再次勾起了我对凤凰花的回想,于是便又翻出此帖重新上传,以飨校友。
我心中的凤凰花
很荣幸拜读了刘英豪老师关于凤凰树的好文章,不经意中也触动了我少年时代有关凤凰树的一段情结。
那是我小学临毕业前一年(1964年),有一天,老师郑重其事的向全班同学宣布一个重要消息:学校准备进行美化校园的活动,要在内操场(学校为四合院式结构)的四角各栽一棵凤凰树。
何谓凤凰树?当时闻所未闻,毫无印象。老师看我们都露出探询的目光,便神秘的把凤凰树的形态、习性、花色等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。
我们静静地听着,听得如痴如醉,听得心花怒放,脑海里慢慢地勾画着未来凤凰树的风韵---- 一种未曾见识的、又似曾相识的、抽象的又被老师神化了的“圣树”的模样,慢慢的在脑际弥漫开来,陷入无尽的憧憬中。
于是,在次日挖树坑的准备工作中,同学们都干劲冲天,干得又好又快。
树种运来了,我们都呆了,这确实是一种有别于我们在村后山打小见惯了的那些杂树,一种颇高贵的、雅致的,总之是不同凡响的那种感觉。
我们陶醉了。树苗虽还娇小,却孕育着勃勃生机;墨绿的细叶,宛如娇羞的小姑娘,虽未见花,但想象到时一定是花团锦簇,红云如盖,为美丽的校园投下缕缕温馨。
一年过去了,我如期毕业升上中学。直到离校的那个暑假,凤凰树还未开花,但心中的凤凰花,却一直在心中绽放。
我在期盼。每每周末或假期,我都以朝拜的心情来到母校,来到我曾亲手浇栽的凤凰树下,等待一睹凤凰花开的芳容。
寒来暑往,凤凰花终于盛开了。
那天,我独自来到学校。假期的学校里空无一人,此刻,我静静地站在当年我亲手栽下的那棵凤凰树下,细细打量树冠上那火红的、有生以来首次见到的奇异的花瓣,丝丝脉脉,点点滴滴,鹅黄浅绿宛如雏凤新啼,一种从未有的意境油然而生。抬首望去,四株怒放的凤凰树相互辉映,硕红的花朵,幻化成阳光下的片片彩蝶。顿时,我竟觉得自己很神圣,因为我终于见到了闻所未闻、见所未见的高贵的凤凰花了;我又觉得自己很伟大,因为我能站在亲手栽种的圣树下欣赏它的妩媚。
以后,在假期里,我成了这些“圣树”的常客。再以后,学校择址搬迁,人去楼空,只留下那四棵孤零零的凤凰树。 又过了很久,旧校成了仓库而铁门禁锢,我再无缘光顾曾令我魂牵梦萦的凤凰树了......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