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天虹』﹝十﹞

恰同学时 · 发表于 2013-3-4 06:47:45

『天虹』﹝十﹞ 是日，正月初一。孔先生顶着昨夜一宵未睡的困倦，去到正德路的天主教堂。毎月初一的那天，孔先生都会来到这里。今天是大年初一，那他就更无疑会到这里来了。他来这里干啥？他是天主教徒？来这祈祷？不！他什么都不是。他是来找他的老朋友，大红衣主教庄臣先生的。庄臣先生是他留英读书的推荐人；也是他对西方文化知识及思想认识和了解的启蒙老师。孔先生与庄臣先生的会面，是在天主教堂的礼拜会堂进行的。当时礼拜时间刚过，尚有稀稀啦啦几个人，坐在会堂的中排或较后的长椅上，自行朗诵圣经和祈祷！因为自行朗诵圣经和祈祷一般是用心黙默进行的，所以教堂显得格外的肃静。孔先生与庄臣先生两人站在主持讲台上，面向讲台后面那尊：圣母玛利亚的塑像，在小声交谈着。穿着大红衣袍的庄臣先生，还在交谈中不时地划着十字架的手势。「孔先生，你是否接受主的洗礼！？」庄臣先生在提议。「不！」孔先生说：「庄臣先生，我们是有言在先的；信仰自由与身份的问题… 总之，分派食品、衣物、和防寒棉被由教会出面。还有，今年天气较冷，加上去年时年不好，难民救助更显重要。」说着，孔先生接过庄臣先生手上的圣经，顺手翻掀了一下，仍后交回给庄臣先生。说：「二千港币，是商会捐的。」庄臣先生会心地点了点头。孔先生与庄臣先生话别后，他就赶往十三行的亨通大厦。在陈歧山的私人办公室里，孔陈两人会晤了一个多小时。…最后，陈歧山说：趁春节这段时间，我将联系各商会和各商行买办商议。好！就这样吧。今日大年初一，你也该到寒舍拜个年；看来家父还蛮喜欢你的。那次祝寿宴，他见你与小女淑娴聊得来，似乎好投缘的样子。事后，都提起过多次，好让小女不知如何回答是好。大年初一，广州到处张灯结彩、锣鼓冲天、鞭炮齐鸣… 陈家大宅的门前。此时，正是人山人海，锣鼓声忽急忽缓、或高或低。只见两行醒狮队，在各自激奋人心的锣鼓声号中奋力争先，进行着採青夺标的表演赛。人群中不时暴出阵阵掌声和鞭炮声的同时，喝彩声也随之四起，场面热闹非凡。在用竹木料搭建的临时观赏台上，陈家的亲戚朋友都前来捧场；奏个热闹，图个吉利，更多的是来讨个虚名或是来…总之，都是来攀龙附凤，粘亲带故，想拂抹下金粉银屑，占点平宜好处不妨﹝而巳﹞。应节嘛，陈家大小姐淑娴今天烫着一头经典的发型，﹝为什么说是：经典的？就是上个世纪三、四十年代那种整齐贴服的香波型发式。﹞穿着一身大红绣花的旗袍，脚踏一双红色的绣花布鞋。这身打扮给人以一种喜庆、吉祥、和热情﹝热烈﹞的感觉。因为天气较为寒冷，所以她又在外面套上一件紫红色丝质，用金银彩线绣成牡丹花卉图案﹝象征：荣华富贵。﹞的旗袍棉袄。这样，更显现出她那种妍润秀美的身段。拥簇地坐在她身旁周围的，有十几个同样衣着打扮光鲜的小朋友。这些都是她的堂表弟妹们。在陈家的大家族中，她是长房的独生女；也是他﹝她﹞们中的大姐大。在这些堂表弟妹中，他们与她的年龄一般相差较大，只有比她小几个月的表弟﹝她那二姨妈的大儿子﹞张英杰的年纪与之较为接近。﹝张英杰，后来在投身参加中国近代历史的革命斗争运动中，因叛徒出买而英勇献身。在以后的『朝霞』中有介绍。﹞ 坐在大小姐后面的，是她的贴身丫环灵秀﹝是淑娴生日晚会提到的那个十六、七岁的姑娘。她原名：李彩凤，淑娴觉得俗气，给她改了。﹞她不时对坐在大小姐身边的表弟张英杰嗤之以鼻，予以白眼。为啥这般厌恶和蔑视呢？原来对淑娴表姐早巳十月芥菜起了芯﹝心﹞的张英杰。此时正不停地寻找机会挑逗和讨好淑娴，影响了这位大小姐的观赏心情。致使这位从小步有步姿、坐有坐相、言行有礼、﹝知书达礼﹞好有家教的大家闰秀都不得不多次示意他安静其行为。但他仍旧不识大体情趣，真没他的办法。﹝算是贱人有贱格了。﹞ 「啊！」灵秀突然雀跃起来，用手推了推淑娴兴奋地说：小姐你看，这是谁来了？随着灵秀的指向，见到人群外来了一辆黑色的豪华小轿车〔即现在所指老爷车那款样式的，是陈歧山的专驾。〕孔先生在自已的父亲陪同下出现在眼前，陈家大小姐心头大喜。迅速起来，步前迎接。孔先生在陈家大宅的大厅堂，拜见了淑娴的爷爷和奶奶，并从他们手中接过新年利是。﹝压岁钱红包﹞孔先生笑言：巳十多年末收过利是钱了。此言一出，陈歧山夫妇﹝淑娴继母，生母是在生她时难产而去的。﹞马上接过话题：好！好！我们也派一个给你。就这样，陈家三代与孔先生在融洽的气氛中交谈着。下人端上过年各种年糕、糖菓和沏上等品茗。就纷纷自行退下。请问孔先生何方人氏，家中尚有何人？陈淑娴的爷爷问。孔先生如实相告：「家在番禺…」陈爷爷说：哦，好近呀。孔先生接着说：是的，但我现在都好少返去了；家父也是生意人，在我留学时后，我父亲并携带我母亲及姐妹举家移居香港发展了。﹝哦，原来这样。﹞陈爷爷点着头说。 …… 正值大年初一日，这个吉祥如意、欢天喜地的大喜庆日子里。孔先生的到来，给陈家增添了无尽的欢乐气氛！陈家上下各人都喜上眉梢，乐也融融。吃过大年饭，陈淑娴并带孔先生参观陈家大宅。陈家大宅是典型的江南田园建筑。占地十五亩之大，真是院中有庭，庭中有院；小桥曲径、假山溪流、庭台楼阁、雕龙刻凤、美伦美奂、极尽奢华。行之淑娴的香闰玉阁，陈家大宅清一色古雅陈设，独特地摆置一架现代的西洋钢琴。未完，待我续写…